神行少女·女武神档案之梓的日记，像风一样碎碎念着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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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整理旧物时翻到了那把断刀 刀柄上还粘着干涸的胶水？等等 那是当年修理时用的502吧 记得当时你说“这破铜烂铁也值得你宝贝成这样” 我攥着刀柄蹲在实验室的通风口底下 玻璃墙外的樱花正簌簌往下掉 像极了那次任务失败后 你肩头渗出的血珠

那片银杏叶还夹在日记本里 叶子已经脆得像纸片了 去年秋天在城西废墟捡的 当时你说那片区域辐射值超标 非要我套上三层防护服 结果自己倒先踩进碎玻璃堆里 血把防护靴都染红了 你说“梓你笑什么 这时候还拍照” 我举着机械鸟的摄像头对准你 后来洗出来的照片上 你的脸糊成一片红光 倒像极了传说中女武神觉醒时的模样

机械鸟的翅膀又卡住了 齿轮里缠着半截发霉的糖纸 是你从医疗舱偷来的葡萄糖 包装上还歪歪扭扭写着“给梓的止痛药” 那天我蜷在通风管里等辐射消退 你举着手电筒爬进来 糖纸在黑暗里泛着蓝光 你说“吃甜的不管用 但至少能骗过神经” 现在想想 或许从那时候起 我们都在骗自己

实验室的玻璃墙又结霜了 去年冬天你说要在这里种棵樱花树 我笑你异想天开 结果今天真的在培养皿里看到了嫩芽 基因编辑过的品种 花瓣是透明的 像你最后那件作战服的材质 你总说“自然生长的东西太脆弱” 可现在这株人造樱花 连风都经不起

刚才收拾抽屉时翻到半管抑制剂 标签上的字迹被水洇开了 是那次在南极基地 你强行给我注射的剂量 你说“清醒点 任务还没结束” 针头扎进血管时 我看见你睫毛上结着冰晶 后来我们在零下四十度的雪地里走了七公里 你的体温透过作战服传过来 像块永远化不开的冰

机械鸟的摄像头该换了 最近总拍到模糊的影子 比如你站在樱花树下的背影 比如医疗舱里空荡荡的床位 比如那次庆功宴上 你突然松开的手 你说“梓 你该学会一个人飞” 可当时我的翅膀还缠着绷带 绷带下是十七道新添的伤口

今天在旧城区遇到个卖糖画的小贩 铁锅里熬着琥珀色的糖浆 我站在摊位前发了半小时呆 最后买了支断翼的凤凰 摊主说“姑娘这手艺不值钱” 我咬着糖凤凰走在霓虹灯下 糖渣粘在作战服拉链上 像极了那次任务后 你帮我清理伤口时 血珠凝固在战术手套的缝隙里

实验室的樱花开了又谢 培养皿里的花瓣落在机械鸟的翅膀上 糖纸在抽屉里慢慢卷边 断刀上的502开始脱落 你留下的所有东西 都在以不同的速度腐烂 除了那管抑制剂 里面的液体依然澄澈 像你最后看我的眼神

刚才测试新装备时 能量核心突然过载 防护面罩弹出警报的瞬间 我又看见你站在玻璃墙那边 穿着那件染血的作战服 你说“梓 翅膀该上油了” 我伸手去抓 却只碰到一片正在凋谢的透明花瓣

现在凌晨三点十七分 机械鸟在窗台上啄食月光 培养皿里的樱花突然飘落一片花瓣 正好盖住你留在糖纸上的字迹 我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墙上 突然想起你说过的话 “所有会消亡的东西 才值得被记住”

窗外的风卷着樱花花瓣钻进来 有一片正好落在断刀的裂痕处 像给伤口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补丁 我摸着刀刃上残留的502胶水 突然笑出声——原来我们都在用最笨拙的方式 修补那些注定要破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