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毕方的记忆获取方法，差不多就是这么搞的…

小时候听爷爷讲过毕方的事儿 说是山里有种红翅膀的鸟 翅膀像被火烧过似的 后来想找关于它的记忆 才发现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那时候在老家翻旧书柜 找到本褪色的线装本 泛黄纸页上歪歪扭扭写着“毕方现 火光起” 旁边还画了只歪脖子鸟 翅膀尖儿真带着火星子 爷爷说这是他年轻时从山民那儿抄的 后来书被老鼠啃了边角 那些字就越发模糊

后来去县里图书馆找资料 管理员是个戴眼镜的老头 翻半天找出本《山海经注》 指给我看“章莪之山有鸟焉 其状如鹤 一足 赤文青质而白喙 名曰毕方” 手指头在“赤文”那儿点了点 说这颜色描述最关键 可书页上的字太密 看得我眼睛发酸

有回在村口遇到个走方的老道士 背着个破布包 说要教我唤毕方的法子 让我子时去后山老槐树下 点三柱香 摆碗清水 嘴里念“毕方毕方 火德昭彰” 试了半宿 除了山风刮得香头忽明忽暗 连鸟影子都没见着 第二天老道士早没了影 香灰里倒躺着只死麻雀

再后来上网查 发现有人用AR还原古籍里的神兽 把毕方做成全息投影 翅膀一扇带起虚拟火苗 可总觉得那火苗太规整 像从游戏里剪出来的 跟爷爷说的“火光起”差了点意思

去年冬天回老家 帮奶奶收拾阁楼 翻出个竹编的鸟笼 笼底垫着层发硬的报纸 仔细看 1987年的《民间故事》 里面有篇《火鸟毕方》 配图是只昂着脖子的红鸟 翅膀尖儿真带着火星子 跟小时候那本线装本上的画像一对 奶奶说这是当年知青带来的书 后来知青回城 笼子就空在这儿

最近开始自己记笔记 把各种碎片拼起来 爷爷说的线装本、图书馆的《山海经》、老道士的香灰、AR的火苗、竹笼里的旧报纸 这些记忆像被风吹散的火星子 有的亮得刺眼 有的暗得几乎看不见 可凑近了看 每一粒都带着点温度

有时候半夜醒过来 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发呆 恍惚看见只红翅膀的鸟 从窗缝里钻进来 翅膀尖儿擦过台灯 灯罩上就多了点焦痕 伸手去摸 焦痕又没了 只剩手心有点发烫 像被什么轻轻啄了一下

昨天去后山转悠 遇见个采药的老伯 指给我看块大石头 说是当年有人在这儿见过毕方 石头上有个浅坑 像被火烤过的 蹲下来摸 坑底还留着点暗红色 我突然想起爷爷说的“火光起” 原来有些记忆不是要找回来 是要等它自己亮起来

现在我的笔记本上记着各种方法：子时的香、AR的投影、旧报纸的配图、石头上的坑……这些碎片东一块西一块 像被孩子扯散的拼图 可拼着拼着 突然就看见只红翅膀的鸟 从字缝里飞出来 翅膀尖儿带着火星子 掠过1987年的报纸 落在2024年的台灯下

可能这就是爷爷说的“差不多这么搞的”吧 把零碎的东西收起来 等该亮的时候 它自己就亮了